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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(fā)布時間:2024-04-29作者來源:薩科微瀏覽:2067
前兩年做芯片分銷,一個月能誕生幾個百萬富翁。
沒有夸張,當年在華強北賣芯片就這么暴利。
直到2022年芯片貿易市場都仍有余熱,芯片貿易公司的老銷售王強回憶道“那幾年很瘋狂的,我記得當時有一款TI的芯片,需求量好幾萬顆,成本就20元/顆,因為缺貨而且客戶很急,最后成交價3萬元/顆。你敢相信?倒個芯片在當時能倒出1500倍的利潤?!?/span>
雖然這只是個例,但利潤超10倍、100倍的芯片還是很多,也盤活了一眾芯片“倒爺”(指倒買倒賣的人)。
同為分銷行業(yè)的銷售李雷也提到“當時還有網(wǎng)紅榜統(tǒng)計缺貨的料號,關注度特別高,最缺貨的排在榜單[敏感詞]位,大家都在搶,代理商、貿易商們想盡一切辦法拿貨?!?/span>
李雷回憶起當時的場景,仿佛在回味著那個風口,他感慨道:“瘋狂的時代,好多人真的一夜暴富。”
火爆的市場吸引了大量的“淘金者”,彼時成百上千的芯片貿易公司成立又倒閉。有的老板賺到了錢,有的老板則因為借款炒貨失敗,在華強北某大廈的頂樓永別了世界。
瘋狂過后,隨著芯片原廠恢復產能,終端需求下滑——潮水褪去,只留下了一批渴望做長久生意的代理商和貿易商。
事到如今,這批還留在牌桌上的玩家,正艱難地等著下一個風口。
留在牌桌上的人一定有本事,但能在低谷期耗得起的并不多。
芯片作為一個周期性行業(yè),在高峰期時總是熱鬧的,創(chuàng)業(yè)者、從業(yè)者擠滿了缺貨的領域;而低谷期則是冷清的,只剩下一些囤了糧過冬的人,和一些奮力掙扎只為活下去的人。
李雷是低谷期的后者,當談到分銷現(xiàn)狀時他說,“前兩年公司目標很明確,只做緊缺件的生意,但現(xiàn)在是有單就接。以前風光,不考慮缺訂單的問題,現(xiàn)在嘛,大家都在調整戰(zhàn)略?!?/span>
對于芯片貿易商來說,這一次芯片的淡季周期更長,更讓人絕望。因為貿易商的主要訂單是是短缺元器件,現(xiàn)在沒有元器件短缺,很多公司就沒生意了。并且,終端廠商經(jīng)歷了瘋狂的搶貨期之后,庫存變得非常高,他們也在想方設法清庫存。
雖然現(xiàn)在一些廠商的庫存已清得差不多,但是由于缺貨期間芯片原廠擴大了產能,如今產能過剩供過于求,原廠自己也開始降價清庫存,導致芯片交易市場的競爭變得異常激烈。按李雷的話來說就是“原廠也加入了戰(zhàn)場”。
不僅如此,低谷期的芯片貿易市場難做,還因為友商搶單、客戶拖款的現(xiàn)象頻繁出現(xiàn)。
“訂單被‘截胡’已經(jīng)是常事了”。做芯片分銷的阿龍表示,“本來找到有需求的客戶就不容易,但一個客戶可能會和多個貿易商聯(lián)系。重點是,客戶并不是一定要按照報價來找貨,他們有時更在意的是速度,比如好幾次,我們采購剛把貨找到,客戶和別的貿易商合同都簽好了,結果一問,簽單的貨源價格比我們還高一些?!?/span>
“客戶回款慢也是經(jīng)常發(fā)生的事情。”阿龍還表示“有些國內客戶喜歡拖款,拖1-3個月很常見。但在客戶看來這是我們的問題,他會說因為我們沒有催款,有時候我們沒有提前把對賬發(fā)票發(fā)給客戶,他也會延期一兩個月再打款。”
由于訂單難搶加上客戶回款慢,很多貿易商現(xiàn)金流成了大問題,如今不少做芯片貿易的公司在裁員。此外,很多擁有原廠授權的代理商和貿易商也扛不住了,有的在裁員,有的在并購。
阿龍告訴芯師爺,目前幾家知名分銷商都有裁員的情況,員工數(shù)量基本少了一半。原因很簡單,“低谷期一來,公司養(yǎng)不活這么多人了”。
而去年全球TOP 4的分銷商文曄并購富昌電子一事,在最近也塵埃落定。文曄董事長鄭文宗曾表示:“不論任何產業(yè),低迷當然是出手的好時機?!?/span>
當然,縱使在低谷期,能平安過渡的貿易商也不少。而如今終于熬到了產業(yè)上升期的他們,還需要再堅持一段時間,只是誰也不知道,到底還需要堅持多久,公司又能不能堅持到那時。
這一次低迷的行情,除了客觀來說市場很慘淡。還有一個原因是過去缺貨太嚴重,周期波動幅度大——上升得太高,現(xiàn)在下滑后落差太大。
至于下一個上升周期多久來,誰都說不準,整個市場的從業(yè)者和媒體都在說觸底和回暖,可真正提到當下的行情,沖在一線的人則各有看法。
李雷比較悲觀,“就我看到的情況,現(xiàn)在很多代理商都還有庫存壓力。要知道一般情況下,代理商是不會和貿易商合作的,他們直接給終端客戶出貨。但現(xiàn)在需求萎靡,不少代理商想盡辦法出貨,尤其中小型代理商,向貿易商出貨很多?!?/span>
熟悉外貿行情的王強表示,現(xiàn)在低端芯片還是過剩,缺貨的仍是中高端芯片。比如賽靈思、英特爾的芯片都是持續(xù)性缺貨,他們的貨期一般在50-52周,最短都是30周,貨期長就有非常多不確定性,也代表非常多的機會。
另一頭的低端MCU市場則完全相反,由于過去兩年很多國產芯片崛起,大量的企業(yè)出現(xiàn),大家做差不多的產品擠向同一個應用,讓很多市場變得極度內卷。
“以前是喊國產替代,現(xiàn)在是喊替代國產?!毙酒O計企業(yè)的張福表示?!艾F(xiàn)在國外的原廠都在降價,有的甚至虧著本賣。他們其實也不完全是為了清庫存,主要還是想靠自己厚實的家底,降價和國內芯片企業(yè)熬,最后把國產芯片擠出去,為了奪回一些市場份額。并且國產芯片實在太多太卷了,現(xiàn)在能被替代的芯片都是國產的?!?/span>
據(jù)了解,目前低端MCU市場,國際大廠絕大部分8位、32位芯片貨期還在縮短,而應用方面消費電子持續(xù)萎靡,工業(yè)市場則仍在去庫存階段。
2024Q1 MCU/MPU貨期情況(數(shù)據(jù)來源:富昌電子,芯師爺制表)
整體來看,部分芯片市場的供需有恢復平衡的跡象。比如存儲,也比如某些車規(guī)級芯片,但業(yè)內人士都表示,要謹慎樂觀。
首先是存儲芯片市場。以三星、美光、SK海力士為代表的存儲芯片大廠,通過持續(xù)一年多的減產以及降價清庫存策略,艱難地恢復了供需平衡。并從去年8月起就有企業(yè)開始漲價,而這波漲價潮截至發(fā)稿日前還在持續(xù)。
雖然漲價證明了需求端開始火熱,但王強表示,存儲芯片原廠漲價之后,很多下游客戶和貿易商都還只是在觀望,因為實際上大家的庫存里都還有一些貨,不會急著去下訂單。“現(xiàn)在主要是價格博弈,這波漲價潮很可能演變到最后的結果是原廠又降價了。”
其次車規(guī)級芯片。李雷表示這個市場很容易發(fā)生缺貨,比如目前部分MCU還在缺貨,而IGBT、高壓MOSFET這類功率半導體也仍有缺貨情況。加上新能源車還在不斷演進和迭代,說不定某天就有一個新應用火爆了。
對于為什么看好車規(guī)級芯片,李雷還解釋道,“首先是因為汽車物料的認證周期長,替代難度大。第二是消費者對車的價格接受度高,其他很多產業(yè)的芯片是‘缺貨就等,高價就不買,沒錢賺了就停產’。但汽車不一樣,汽車附加價值高,而且頭部車企有定價權,芯片價格下降車企就在零售時給消費者優(yōu)惠、折扣,如果缺貨或成本上升了,就給車漲價?!?/span>
不難發(fā)現(xiàn),某些市場的確在回暖,某些市場也有缺貨帶來的商機,但這點好消息可打動不了狼子野心的貿易商們。因為大家想要的不是慢慢上升,而是爆款,畢竟當知道一夜暴富的情況真實存在時,很多人都在找發(fā)財機會,找下一個風口。
下一個爆發(fā)節(jié)點是不可預估的,但所有人都在期待著。
回顧上一個周期,爆發(fā)節(jié)點在2021年前,原因是出于疫情管控需求,大量的芯片/元器件代工廠停工,然而以手機、汽車為代表的市場需求激增,于是缺貨潮來臨,芯片交易市場爆火。
而到了今天,這樣的情況復現(xiàn)概率非常低,不過近期在元器件交易市場也出現(xiàn)過。
比如今年年初時日本發(fā)生強烈地震,因為影響到村田等元器件工廠產能,短暫地帶來了一波缺貨潮。
王強表示,“地震之后,村田的電感當時我有朋友在倒,20-30倍的價格倒了幾萬顆,進貨是幾美分/顆,倒出去接近1美元/顆。整體看下來利潤挺高,但實際上單價低,量也不大?!?/span>
接著王強又說“芯片方面的話,雖然現(xiàn)在存儲炒得很火,但是真到缺貨的時候,最多能提20%-30%的價賣出去,想要幾十倍倒出去還是不太可能的。”
關于下一個風口,李雷直言“這是可遇不可求的,時間到了你趕上就是運氣,這東西沒有經(jīng)驗和方法,現(xiàn)在能做的就是多積累資源,風口來的時候保證自己能接得住?!?/span>
同時對于現(xiàn)在的行情和風口,李雷還說“其實目前也有極度缺貨的市場,只是這些市場只有很少人能做?!?/span>
[敏感詞]個市場就是已經(jīng)停產的芯片。
目前某些特殊的應用場景或終端,只能通過現(xiàn)已停產的芯片來驅動,比如某工廠里某一類設備,芯片原廠不迭代,代工廠不生產,只有某些貿易商還有庫存。李雷表示,“這考驗的除了我們的銷售能力,還有我們采購的能力,畢竟只要找到貨就有差價賺,但找一個完全停產的貨如大海撈針一般難?!?/span>
“不過這個市場還是能做,只要你的資源和人脈足夠強大,就一定可以找到?!崩罾渍f道。
第二個市場就在今天爆火的AI產業(yè)里。
英偉達的高性能GPU由于被美國限制,一直很難被買賣,這點人盡皆知。然而GPU、CPU里的內存如HBM,AI服務器里的PCIe Switch也在缺貨,這是可以做的生意,只是難度太大,主要原因是庫存太少,并且有貨的人都非常精明。
“經(jīng)歷幾次被倒貨賺差價,現(xiàn)在貨主都很聰明了。你給的價達不到他的預期,他就直接給你說沒貨。因為他們自己會關注行情,希望手里的貨能收益[敏感詞]化,甚至有點抵制中間商賺差價的意思。”李雷表示。
另外,還有不少貿易商在俄羅斯找到了發(fā)財之路。
根據(jù)美國研究機構American Enterprise Institute的[敏感詞]報告,中國供應商(不含臺灣地區(qū))已經(jīng)占據(jù)了俄羅斯芯片市場的89%。并且俄羅斯購買芯片花的錢更多了。2019年俄羅斯進口了1895公斤的芯片,平均每公斤1581美元;2021年進口總量增加到2522公斤,單價降至1411美元。但是到了2023年,進口總量略降至2320公斤,單價卻翻番飆升至2730美元。
圖源:American Enterprise Institute
“幾乎比較大的芯片貿易商都不會做這個生意,都知道很賺錢,但都只能眼饞。”阿龍說道,“因為很多分銷商的供應鏈在歐美地區(qū),然而這些歐美原廠因為被美國政策限制——不被允許向俄羅斯供貨,所以對于一些貿易商而言,做俄羅斯這樣的市場無異于是得罪自己的供應商?!?/span>
而近日則有新聞顯示,BIS(美國商務部下屬的工業(yè)與安全部)于2024年2月向美國數(shù)十家芯片原廠發(fā)出了“危險信號”警告信,信件稱“貴公司客戶自2022年9月15日以來持續(xù)向俄羅斯供貨”。并且,每家被警告的企業(yè)都收到了一份包含600多家企業(yè)的名單——其中95%以上來自中國,BIS要求收到信件的企業(yè)自愿停止供應芯片。
綜上可以看出,在低谷期找風口并不是一件易事,而在此類風口上做生意則更難,不過實際上只要能進入這些市場,利潤就非??捎^。
今年[敏感詞]季度,中國芯片總產量同比激增40%達981億顆。國家統(tǒng)計局[敏感詞]公布數(shù)據(jù)顯示,僅在今年3月,全國集成電路產量便實現(xiàn)了28.4%的增長,達到了363億顆,創(chuàng)下歷史新高。
雖然這凸顯了我國在成熟制程芯片生產領域的實力,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,更需要考慮是否有足夠的市場來消化這些芯片,否則產能過剩,企業(yè)只能持續(xù)內卷。
而這樣的情況,對于想做缺貨市場暴富的貿易商來說,像疫情期間那樣的大風口又要等很久才能來了。
文中王強、李雷、阿龍、張福皆為化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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